学校后的古庙靠着大山,破败阴森,山边角落里有一处泉眼,水质清甜,冬暖夏凉,古老的石块砌就一米深的水井。六月天的午后,学生们爱跑这里戏水解暑。那一天,人们从后山挑来一白一青两条一米多长的蛇下来,被打死了,他们把蛇扔到了河里,等大水来冲走。一连三天上学都能看见它们搁在河中的树丫上。青蛇是本地常见的竹叶青,多生活于山区树林中或阴湿的山溪旁杂草丛、竹林中,但很少看到白蛇,它们一起出现,自然让人们展开了各种想象。古庙,本来就使人敬畏,现在,后山更多了份诡异。蛇是在水井里发现的,大人提醒我们去后山小心些。我对于井中出现蛇的事好奇心爆棚,于是,一个炎热的午后,独自麻着胆子跑去后山,我不信井里住着白娘子。当然,我更不相信又能碰到蛇。可是,事情就是这样巧,一白一黑两条蛇正在井水里游泳,我的出现并没影响到它们,吓得我掉头就跑,到山下脚还发软,从此再也不敢去古庙了。然而,每年依然出现在水井中的白蛇,一直是心中的一个梗。白蛇,可能是它,也有可能是它爬行界认定形成“白色”蛇的原因有两种,一是“白化”,二是“白变异”。以前我们一直以为白化蛇就是白娘子本尊,然而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:“白化”是由于动物细胞染色体的基因发生变异——体内缺少了酪氨酸酶,不能合成黑色素,形成了白化现象并由亲本遗传给子代。“白变异”,是白色显性基因作用的结果,这种白色相当于就是它的本色,这种比例非常小,也更难得。在民间,根据人们的观察,白蛇多是由别的蛇变异白化而来,最多的是菜花王蛇,中文名叫王锦蛇。菜花蛇受到惊吓后,有应激反应,会释放臭味,而且脾气暴躁,咬人是一口接着一口的,但无毒。农家要是有鸡舍在院外,偷吃蛋是它最爱干的事,而且贪得无厌,吃了还不走,盘在鸡窝里,大有“我是老大我怕谁”的样子。别看它无毒,但它有个恐怖的嗜好,在食物短缺时,它会吃同类毒蛇。因此,在民间,菜花蛇是被人包容的,只要哪里出现了,一般都不会去打扰它,并给它让路。人们坚信,有菜花蛇的地方,至少方圆一里内不会有其它蛇出现。而且,菜花蛇的领地意识比较强,一直会定居在一个地方,可以看到它长大。当然,最后出现在鸡窝,也是过分宠爱的结果。王锦记得那几年,旁边山谷里曾和菜花蛇一起受母亲恩赦的,是无毒的乌梢蛇。当地乌蛇通体乌黑,像根黑棍子。乌蛇长势快,比一般蛇个头粗长,最长达到两米上,爱捕食青蛙老鼠,经常大白天的在田间地头草丛中打仗,行动粗野强横,能听到青蛙或者老鼠“吱吱”惨叫,青草晃动下,它们扭打一团,只让人起鸡皮疙瘩,乡间叫“蛇打拐”。因为它会消灭田鼠,人们对它也是特别包容的,更因为它很少攻击人。我家山谷的乌梢蛇,消失在菜花蛇之前,母亲怀疑是被菜花蛇吃了,但我更愿意相信它那好动的个性,应该是换地方了,毕竟它食欲强大,行动迅速,反应敏捷,又善于逃跑。乌梢蛇和菜花蛇都有“白化”的现象。还有一种滑鼠蛇,和菜花蛇的性格很像,无毒,只是没菜花蛇那么花俏,一身麻花,也有异化的现象,而其本身也有白锦蛇的称号。乌梢蛇白蛇也发现在大江南北称为“草上飞”的蛇身上,客家方言叫它土狗方、小棋盘、麻蛇。剧毒,与眼镜蛇不相上下。中文名:长江短尾蝮,俗名:七寸子,学名叫:土球子蝮蛇。土狗方是出了名的毒,但在当地排名依然要次于棋盘蛇。棋盘蛇,也叫蕲蛇,就是剧毒五步蛇,头大扁平,呈三角形,翘鼻,细脖,显得头特别突出,背上两侧有大三角斑,尾尖一枚鳞片尖长,称角质刺,也叫“佛指甲”。棋盘蛇攻击性强,爱与民共处,早春就出洞,到晚秋还能在外面溜达。爱在25℃以下潮湿阴凉的环境里呆着,夏天白天温度高,它就躲起来,晚上气温下降,它爱爬到柏油大马路上,拉直了乘凉。因此,夏夜在我们乡间压马路是很危险的事。为了追老鼠,它常常夜里爬到农家檐阶下,或者没关好门的,它就溜进家里。以前,人们常半夜起床,在床前的鞋子里,或者门槛下、柴垛中都有发现棋盘蛇,防不胜防,很多人因此也被它咬伤。当地眼镜蛇的数量,远远赶不上棋盘蛇,因此,棋盘蛇就成为了当地蛇王,因为太毒太凶,它在民间声名狼藉,提到它人们就心惊胆战。它最爱的食物,是珍贵的棘胸蛙(石蛙),当然,人也爱,因此,曾经那夜间的捕蛙人和棋盘蛇成了最大的对手,也发生了很多不幸的或者惊险的遭遇。基于蛇的威力,也一定程度上保护了石蛙的繁衍。现在,这两货都成为山乡重点保护对象了。棋盘蛇白化没人见过,因为它那一身三角花太显眼,想来白化也难以抹掉那几何图案。但它的小弟土狗方就很容易异化,平常见到就有好几种颜色,白色也是其中一种。五步蛇会飞的蛇土狗方,土公蛇被当地人称为小棋盘,是基于它的毒性。它不像五步蛇爱夜间出没,它和乌梢蛇一样,爱在大白天到处溜达。它最多长到六七十厘米长,一般也就四五十厘米,常出现在菜园田埂院边的草丛里。它有个特性,受到惊扰的时候,就盘着下半截,直立起上半截,吐着信子,发出“嘶嘶”的声音。当然,因为个子小,它会顺着风,在草叶上树叶上快速滑行。别名草上飞,也不是浪得虚名。我一直认为蛇是最没灵性的动物,但是很多人都纠正我,说万物皆有灵。记得十岁左右,十月秋收季,妈妈说早上晒场边盘着一条小棋盘,她是虔诚的半个佛教徒,慈悲开路,拿了铲子口中念念有词:“畜生诶,人不伤你,你也别伤人,我送你走开,你莫要再回来。”可是,第二天妈妈又在那个地方看到了它,又把它连土一起轻轻送到田里去,我以为连续两次,它再也不会回来了。第三天,我好事,跑到晒场那去看,左右找了半天也没见着,一低头,我的妈妈呀,它正立着半截身子吐着信子,离我一步的距离,我本能反应,一下就跳出老远去,妈妈实在没办法,只好将它一锄头了。至于它为什么总回到原来那个地方,肯定不会是为了等我的,或者感恩母亲不杀之恩。只不过是晒场晒稻子,粮食有遗漏,晚上有老鼠,白天有鸟儿,它是被这些给吸引在那的。土狗方要说到飞,土公蛇在当地并不算出名。过山风,眼睛王蛇,是世上体型最长的毒蛇和世界上最危险的蛇类。体型庞大且强而有力,其平均体长为3.6–4米,体重一般为6公斤。除了吃一般动物,它也是蛇中霸王,以其它蛇类为食。其实,眼镜蛇趴在山上不动时,咋一看和黑乎乎的乌梢蛇是没啥大区别的,只不过它的头小些,颈部背面有一个白色眼镜状圈纹,受惊后乌梢蛇是飞奔而走,而眼镜蛇慢悠悠的,小眼睛发着光盯着你,你若是再靠近,它会发出“呼呼”的声音,站立起来发动攻击,这个时候还区别不了就完蛋了,毕竟人家颈部皮褶两侧张开那么明显,一副眼镜戴的刚刚好。民间说法是“过山风路过百兽让行,”为什么叫过山风?第一是它本身速度极快,反应敏捷,爬行起来像风一样,第二是它的智商很高,惹毛了会追着人攻击,甚至可以死死追着不放,民间传说被追过几条田埂的都有,和土狗方的草上飞本领,只有过之而无不及。老辈人传下宝贵“经验”,在被眼镜蛇追时,别直跑,要在路上走“之”形,它就跟不上了。对此,我表示宁愿永远不和它冲突,我只担心我的智商没进化过它。眼镜王蛇也是白化种群中的一员,但不管颜色怎么变,它那会展开的脖子是不会变的。为什么当地眼镜王蛇少于棋盘蛇?我想更多原因就是它更具有毒性和价值,在历史上被过度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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